藏尸行李箱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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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,杨明康还偷偷找了一份外卖的兼职,多得多劳,收入颇为客观。姐姐赚钱了可以照顾弟弟。
弟弟赚钱了,也是可以照顾姐姐的。
杨明康当时就是这样想的,并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自豪——那种满足感,是在家里获得“特权”远远比不上的。
不过,这台机子价格不菲,杨明康保留了交易收据,银行流水均可查。各个证据表明,杨明怡那台“来路不明”的手机,的确是她弟弟送的。
单瀮有些不解:“那为什么这事不能让你父母知道?”
“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在送外卖。”杨明康低声喃喃,“他们还给了我几千块,让我报一个专升本自考的网课,我没有参加,也不打算参加。”
“我知道我不是读书这块料。”
除了父母对他念本科的期待,杨明康自己还有一些额外的小心思——外卖送得勤,收入还真不低,要是家里人知道他打工存了这么多钱,亲戚家就会来借钱,很烦人,现在这些人都被父母以“儿子还要念书结婚”为由挡了回去。
杨明怡活着的时候,他怕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后骂他,也就随便杨明怡“作”,从没拆穿她那个“男朋友”的说辞。
杨明怡死后,手机最后又回到了他自己手里。当时,杨明康和所有人一样,都以为自己姐姐是因为喝中药喝坏了,母亲在家痛心疾首。这个时候坦白,相当于承认自己一直在帮姐姐隐瞒,可谓“罪加一等”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杨明康依然保持了沉默。直到现在这台手机似乎被警方误以为某个与案情相关的线索,杨明康才说出了真相。
“我们家虽然不算富裕,但也不会有人想害明怡。”
杨明康沉默片刻,又摇了摇头,重复了一遍:“爸妈也不会害明怡。”
“你妈说,这个‘男朋友’不仅仅送了手机,还送了一些裙子什么的,也是你买的?”
杨明康摇了摇头,说那些不是自己买的,可能是姐姐网上给人画画赚的钱。
单瀮思忖着,弟弟能有这样一片心意,很难想象他还会与外人合伙杀害姐姐,语气也缓和了下来:“那我需要你帮我回忆一下,你姐姐和杨小茉是否有什么过节?”
“我姐一直都挺崇拜小茉姐的,毕竟我们家百香果通过她销量高了不少。”杨明康回忆道,“所以,她就连买手机,也非得要小茉姐这个型号。”
“如果说一定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……”杨明康缓缓开口,“她有段时间总是把杨小茉挂嘴边,小茉姐这,小茉姐那的,反正就是一个小迷妹。我没听说过她们闹不和,不过我姐自己有手机以后,就不怎么提小茉姐了。”
单瀮点了点头。
如果排除杨明康的嫌疑,那凶手的投毒手段,只能是一种,不需要投毒者在场,但可以让杨明怡持续性摄入的方式。而且,药物一定没有下在油盐酱醋水这种全家都会使用的东西里,毕竟,只有杨明怡一人中毒。
林鹤知在隔壁看着监控,这会儿拿食指弹了弹麦克风:“你问问他,家里有没有什么是只有杨明怡一个人吃的?”
“就她一个人吃?”杨明康愣了一会儿,又摇摇头,“我没太注意,只要是吃饭,大家都是一块儿吃的,她有时候会买一点零食,我妈看到了要骂,她就偷偷藏起来。”
单瀮:“能列举一些她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零食吗?”
“糖,我见过的基本都是糖。”杨明康答道,“巧克力什么的,她很喜欢。其它我就不知道了,这个还得去问我妈。”
杨明怡母亲的回答与儿子大同小异,由于杨明怡“神神秘秘”,“不想让人知道”的这层属性,大家竟然都说不出她一个人藏着吃了什么。等杨明怡去世之后,她收拾遗物,也只是从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些巧克力糖纸。
林鹤知闻言,突然切了话题:“你之前是不是说过,杨明怡这个月经问题,看了很多医生,吃了很多中药都调理不好,最后是这个苗医开的方子,吃了才来月经?”
杨母一愣:“是,是这样,但你们不是说她是老鼠药中毒?不是说和那个药没有关系?”
“第一次吃药是什么时候?”
“今年三月就开始吃了,那个苗医说草药调理周期漫长,要吃三个月才会有效。”
林鹤知又问:“她那次月经具体是什么时候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这倒还真不记得了,但差不多就是三个月的样子,当时我心里还想,这医生可真神。”杨母想了半天,一拍大腿,“哦对,那次她来事儿了我特别高兴,特意去村里找人买了一只鸡给她炖汤,谁知道血就出了2-3天,量也不多,自然止住了。”
“那个药,医生说,经期就得停掉,所以,她一出血,我们的药就停了,是一直等到第二个月,7月中后旬了,我看她那事儿又没了动静,才逼她继续吃的,谁知这次一吃,就送进了医院。”
杨母管一家人的账,很快,她就从自己的小账本里找到了买鸡的日期:6月15日。
林鹤知思忖着,低声说了一句“果然”。
就在此时,另外一个房间里的杨小茉又开始闹了。
“我说,警官,你们也得有证据啊!”漂亮的姑娘把监控截图往桌上一推,“我说了这人不是我。一张图算什么?你们最多也只能说,有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拿杨明怡身份证买了这个药,你们又怎么证明这个人就是我呢?这样就把我关起来,太不讲道理了吧!”
也不知是不是警方把她一个人晾了许久,她笃定对方没有掌握任何实际上的证据,气焰再次嚣张起来:“我下午还有直播,货都准备好,宣传也到位了,我这场直播到不了,亏的钱你们警察赔吗?”
光线昏暗的监控室里,林鹤知的眼神雪亮,他的目光通过监控摄像头落在了杨小茉脸上:“我知道她是怎么投毒的了。”
“而且,只能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