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让我们在一起(二)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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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荀觉得最近齐知节很奇怪,总是闷闷的,比从前还木头,对他也是突然冷淡了不少。他说去他的小院喝茶他就说有事在忙,他问他雕玉的事情他也只是浅浅的说两句,一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。
木荀很认真的反省了自己,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。
接连着,他也进入了一个情绪怪圈,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配拥有爱的人,所有的爱都只是短暂的停留过在他的身边。
天气太热的时候,漫河就会自我解困的下几场雷阵雨,虽然常常是雷声大,雨点小。
木荀刚好给一个老主顾送修复好的玉镯去了,没成想一出人家的大门,午后的晴空就骤变成了黑天。
在风驰电掣之中,他和他心爱的小摩托一起成了落汤鸡。
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。
何叔正收拾好东西要去城里开什么古玩行业的研讨会,见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木荀,实在是放不下心来,只好拜托齐知节帮忙了。
“也不用你做什么,记得喂他吃个药,看看晚上他会不会退烧,没有的话再带着去卫生所看看。”
“要不要现在就去卫生所?”男人站在他跟前,焦急的开口。
何叔还难得见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:“低烧的话先看看吧,去了卫生所人家也不给吊水的。”
“好。”
木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仿佛被胶水粘在了床上一般,在床上接连做噩梦。
他又梦见了自己早死的亲妈,梦见因为撞击而燃起熊熊烈火的车子,和那双在烈火里冰凉的眼睛。
画面太过清晰,太过真实,惊的他猛地睁开了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阁楼因为回南天有些发潮的天花板,他喘着粗气,颤抖的手里拽着被单。
“阿荀。”
忽而,温暖的手掌覆在了他因为用了力而暴出青筋的手臂上。
木荀目光微微偏移,朝着声音出处看去。
是齐知节。
那一刻,所有的惊惧与惶恐都在胸口处如同泄洪般涌出。
他扑进了男人的怀里,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。
齐知节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样,像块老朽木僵在床沿。
“老齐……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。”木荀的嗓子是沙哑的,略带着一点哭腔,双臂环住男人的腰身,越环越紧,生怕他会跑掉一般,下巴在他的肩上蹭了好几下。
齐知节那双大手无处安放,想抚上木荀因为发烧而有些灼热的后背,却又始终没有这样的勇气。
他的脑海里又开始浮现齐柯所说的那些话。
理智开始占领他大脑中枢的高地。
他那双无处安放的手最终落在木荀的胳膊上,将他从自己的怀抱剥离,迫使他那双红着眼尾的狐狸眼与自己对视。
窗外传来几声蝉鸣。
齐知节闭了闭眼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周: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我以后都会…都会和何叔一样照顾你。”
木荀烧的脑袋晕乎乎的,却也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句话有多奇怪。
和何叔一样。
“老齐…你什么意思?”
“不介意的话,以后你可以将我当做半个哥哥。”
男人的话无疑像一颗炸弹一般在木荀的耳边炸开,混沌的大脑被“哥哥”这两个词惊的清醒了好几分:“你在说什么啊?老齐。”
他反手抓住了男人手肘。
齐知节咽了口唾沫,不想再重复一遍那句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语。
他咬着牙,逼着自己再次开了口:“我说,我会像哥哥一样照顾你。”
木荀急了,那双发红的狐狸眼错愕无助的望着他:“哥哥?”
“嗯。”他不敢看他,垂着眸,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给堵住了。
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。
蓦地,木荀便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,原本紧紧抓着齐知节的那双爪子忽的松开了,眼眶生疼,视线里起了雾:“所以,你对我好,给我做玉坠,接我下班,陪我吃大排档……都是因为你在把我当弟弟一样照顾?”
“你是何叔的徒弟,我理应照顾着。”齐知节仍旧垂着眸,说得倒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。
木荀盯着他看了许久,许久,却等不到他的抬眸,有些失控的发问:“只是因为这样?我不信……我不信,齐知节。”
他眼里的水雾终聚成泪落了下来,落在了姜黄色的被单上。
“阿荀,你还发着烧,该休息了。”他低压着的视线恰好便能看见木荀落下的眼泪浸湿被单。
木荀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,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,有点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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