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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起昨夜自己梦魇时那温柔的爱抚和陪伴，云渺才这般问道。他总有一种直觉，觉得那就是重央来了。

    “没有，昨日主子和各部大人讨论公务，忙到了早上，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进宫了。”管家回答得滴水不漏，毕竟昨晚重央已经特地跟他吩咐过，他自然也不可能泄露半点风声。

    云渺垂下眼睫，脸上的神色有些落寞，也是，重央怎么可能会来看自己呢？他是那般的嫌弃自己，尽管如此，云渺还是会对他有期待，唉。

    用过早膳之后，云渺还望着窗外的桃花树发呆，管家就又过来了，说道，“小公子身体不适，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，上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云渺用膳的时候，管家就一直站在一旁，给他布菜，添粥，等到云渺搁下筷子，才慢慢开口，“小公子，将军给您找了翰林院的先生，来教您读书识字。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，小公子既然吃饱了，那便随老身去吧。”

    一边走，管家还一边说道，“将军也算是有心了，给公子挑的老师是翰林院桃李满天下的孙先生。他以仁义出名，脾气温和，对寒门和高门子弟都一视同仁，在京城一带颇具美名。”

    管家是个读书人，说话圆滑喜欢拐弯抹角，云渺听得云里雾里，只大概知道先生是个很好的人。

    重央傍晚从宫里回到将军府的时候，云渺刚下课，他没有直接去看云渺，反而传了孙先生去询问情况，俨然如同一个慈父。

    “如何了？”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，正在折子上写些什么，眼也没抬起来。

    那孙先生已经年过四十，但是风骨依旧，身上有读书人的谦和气息，他拱手叹道，“云渺公子虽然生性纯真，心境如同稚童，但是智力却没有与我们先前想的那般低下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重央听到这里，才掀起眼皮，狭长的凤眸和他对视，似乎在等待下文。

    孙先生点点头，回道，“是的，小公子虽然心性幼稚天真，但是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。老夫传授的知识，他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记住，很是了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重央微微颔首，墨黑的凤眸隐约有笑意，“既如此，那之后先生便每日都来，下去领赏吧。”

    孙先生退下后，重央又冲着一旁等候的管家问道，“他今日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管家知道这是将军在询问云渺在将军府里的情况，事无巨细，都娓娓道来，“回将军，云渺公子今日起得甚早，用了早点之后就去了孙先生那边学习。”

    “可有异状？”重央凝神望着远处的烛火，想起昨夜在怀中哭泣的少年，那般脆弱，颤抖的眼睫浸满了湿润的泪水，脆弱得如同一触摸便会在怀中碎裂。

    管家知道他是问昨日的事对云渺的影响，回道，“小公子看着没什么异样，就是经常走神，发呆。还有就是，他一直询问将军的情况，还问将军昨晚是否去看过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如何说的？”重央的眼神如同锋利的眼刀，朝着管家射过来，吓得管家一阵哆嗦，连忙跪下，“将军放心，老奴并没有如实告知公子。”

    重央又不冷不淡地问了一些云渺的起居饮食方面的喜好，随后又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冷声道，“有话便说。”

    “将军为何不直接光明正大地去看云渺公子，而且明明去探望了，为何也不给老身告诉公子呢？”管家每每想起云渺知道重央没有去看他时那个落寞的神情，就觉得心疼不已，不禁问出了声。